来源：Medium

作者：Will Oremus

自2012年以来，密苏里州一位名为本·德罗瑟的音乐家一直在积极探索统计数据是怎样负面影响使用者对譬如Facebook、Twitter、Instagram和YouTube等SNS新闻媒体网络平台的使用新体验。

这些统计数据包括了静态上的点entries以及你积累的好友或高度关注者数目。

对于每两个愿意听的人，他单厢劝诫说；这些被称为测度标准的统计数据，以远超过她们所想象的更进一步、更狡诈的形式负面影响着她们的网络行为，没有这些统计数据，她们单厢豪情更好。

六年后，在两个迥然不同的SNS新闻媒体时代，全球小型信息技术子公司也已经开始试著德罗瑟所说的去定量（demetrication）。

Twitter推出了两个正式版插件，其中申明主题帖不再表明每一贴文的雅雷、转贴和申明数目，假如你专门点选它。

Instagram上周宣布，它将进一步扩充一项试验，暗藏你订户的每一静态的点entries和音频下载量。

你仍然可以看见有多少人喜欢你的静态，但再也不会将自己的海滩自拍斩获的点entries和好友（或宿敌）的相片斩获的点entries作比较了。

今年5月，YouTube选择用白页数目的计算结果取代其电音频道的实际准确白页数目。

德罗瑟的设想最初是杂乱且艰涩艰涩的，但前些年，他获得了技术评论者和非主流新闻报道的广泛高度关注。

Twitter和Instagram的首席行政官都以提及德罗瑟评论的形式阐释她们的基本原理，并指出引人瞩目的点entries和高度关注者数目是怎样鼓励人们将网络平台视作Arena。

甚至奥兹·托姆（Kanye West）也提倡在SNS新闻媒体上暗藏这些指标。

然而，矽谷的一些小型信息技术子公司并不普遍认可德罗瑟，尽管她们最终已经开始将德罗瑟提出好久的这些设想短片结合起来。但多年来，德罗瑟的去定量设想并没有获得任何积极响应。

他在一场电话采访中说：看见这些设想在公众意识中出现，这无疑是一场奇怪的经历。从罗宾·多西（Jack Dorsey）到奥兹·托姆，再到现在的Instagram，看见每个人都在谈论这件事，让人觉得有点迷惑。

两个超前的信息技术评论设想在被忽略了数年之后，随着时代和环境的变迁，突然在矽谷引起轰动。

而这些曾经不认同这个设想的子公司如今却发现它符合她们的利益。而她们是否真的把它牢记在心又是另一回事了。

德罗瑟是一名音乐家、程序员，2012年毕业于伊利诺伊大学，当时他已经开始反思自己与Facebook关系中一些令人不安的方面，比如他发现自己通过收到点entries的多少来评判自己的静态。

我已经开始意识到自己对这些统计数据有多着迷，我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些感觉，想知道这些感觉又对谁有好处？

他设计了两个名为Facebook Demetricator的浏览器扩充程序，将所有这些可见的指标从网站上删除，看看如果没有它们，SNS网络会有什么不同。

这是两个混合体，是两个艺术项目、两个社会实验、两个学术研究的混合体。当他已经开始的时候，他并不知道7年后他仍在继续维护它、更新它。

德罗瑟最初的设想有些流于表面并且艰涩艰涩，但近年来，这些设想获得了信息技术评论人士的支持，并在非主流新闻媒体上得以报道。

2012年，Facebook上市，收购了Instagram并拥有了10亿活跃使用者。对Facebook来说，这是两个乐观、成长和兴奋的时期，这时Facebook还没有卷入丑闻（几年之后形势便不再如此了）。

德罗瑟设计的浏览器扩充工具，及其对SNS新闻媒体机制的含蓄批评，在如艺术网站Rhizome等少数垂直网站之外几乎没有引起太大的高度关注。

2014年，德罗瑟（当时已是伊利诺伊大学艺术与设计助理教授）从他自己使用Demetricator的情况和其他使用者的反馈那里获得了许多启示，并在免费阅读的在线期刊《计算文化》（Computational Culture）上发表了一篇同行评议的论文。

这促使一些非主流新闻媒体写了关于Facebook Demetricator的文章，其中一些新闻媒体将Demetricator视作一种新鲜事物（信息技术博客BetaBeat相当不客气地将其戏称为不受欢迎之人的Facebook）。

但《大西洋月刊》（The Atlantic）对它的态度却更为严肃，它吸引了一些更有负面影响力的信息技术思想家的目光，其中包括丹娜·博伊德（Danah Boyd），她是纽约大学的客座教授和Microsoft研究院的首席研究员。

2016年，德罗瑟收到通知，称Chrome网络商店已经删除了Demetricator扩充程序。他说，这是应Facebook的要求而删除的。

在非营利组织电子前沿基金会的帮助下，德罗瑟游说这家SNS网络子公司，希望其能撤回投诉，但他表示，她们从未给过申明。

事实证明，运行网页商店的Google积极响应速度更快，浏览器扩充程序最终恢复上线了。

2018年，SNS新闻媒体因容易造成网瘾、加剧社会两极分化和干预选举这三个问题而受到密切高度关注，德罗瑟向更容易接受的受众发布了Twitter Demetricator。

大卫·茨维格（David Zwieg）在《纽约客》上写了一篇关于它的特别报道，我也在《石板》（Slate） 上写了一篇。后者引起了Twitter首席行政官罗宾·多尔西（Jack Dorsey）的回应，他对此表示十分感兴趣。

在之后的几个月里，多尔西多次提到，他正在重新思考Twitter上可见指标对Twitter的负面影响，甚至还思考雅雷按钮的存在是否是必要的。

去掉雅雷按钮的设想并没有受到该网络平台忠实使用者的欢迎，这些使用者以保护Twitter基本功能著称，虽然她们所有人又都同意Twitter是个垃圾网站。

2018年10月的一份报告称，Twitter计划将很快取消雅雷功能。

当该子公司今年3月发布beta试验插件时，雅雷按钮仍然存在。但是，雅雷按钮和转贴按钮、申明按钮以及转贴数评论数，一同从申明主题的菜单中消失了。

如果使用者们想雅雷转贴评论一条贴文或者想看看有多少人雅雷转贴评论的话，她们就不得不去申明这条贴文。

这些子公司花了10年、15年的时间让使用者去专注于指标。然后她们就直接去掉了这些指标，而不给与她们两个缓冲过程，慢慢接受？人们会突然迷失方向这是理所当然的。

Instagram的试验更让人意外。今年4月，在一名黑客破译Instagram暗藏雅雷功能的代码后，这家Facebook旗下的相片插件证实，她们正在试著暗藏每个静态的点entries。

使用者仍然可以查看自己静态的指标，但其他人却看不到这些指标。

Instagram首席行政官亚当·莫塞里（Adam Mosseri）告诉BuzzFeed News，这个试验是关于创造两个压力更小，让人们更自在地表达自己的环境。

现在，这款应用似乎正朝着这个方向迅速发展：上周Instagram将试验范围扩大到另外六个国家（尽管不是美国），试验始于加拿大。

Instagram的一位发言人告诉我，该子公司暗藏雅雷功能的设想并非直接受到德罗瑟工作的负面影响。（除了他的Facebook和Twitter Demetricators，德罗瑟在2018年还创建了两个Instagram Demetricators扩充程序，虽然它只在能网页运行，而不能在插件上运行。）

尽管这位发言人拒绝详细说明，但Instagram对去定量的兴趣似乎确实来源于他处。

它的主要竞争对手Snapchat从一已经开始就以回避传统指标而闻名，认为像计数和算法这样的指标与它允许真实、自发表达的目标背道而驰。

当Instagram模仿Snapchat流行的故事模式时，它也效仿Snapchat，删除了雅雷和公众评论。

包括肖恩·帕克（Sean Parker）和贾斯汀·罗森斯坦（Justin Rosenstein）在内的一些Facebook前员工近年来也表示，雅雷按钮及其相关指标造成了许多不健康的静态。

YouTube最近首次涉足去定量似乎有两个更实际的动机。这家音频共享网络平台在5月份表示，它将很快停止表明实时使用者数目，以便在各种设置中创建更多的一致性。

但此举被普遍认为是对瑞典名人菲利克斯·阿尔维德·乌尔夫·谢尔贝格（Pew Die Pie）和印度电视电音频道T-Series等创作者之间，为谁拥有更多订户者而展开的不合时宜的公开斗争的回应。YouTube拒绝评论此事。

当被问及这家子公司的设想是否有受到Demetricator的负面影响时，一名发言人回答说:她们一直在高度关注外部专家，包括研究人员，以改善她们的工作。

至于试验本身，Twitter的产品管理总监萨拉·海德尔（Sara Haider）在一份声明中告诉OneZero，其目标是看看这是否让Twitter上的对话更容易阅读和参与。

到目前为止，海德尔继续说道，她们收到了各种各样的反馈。尽管有些人发现自己现在更多地高度关注于对话了，而不是指标，但也有其他人觉得，额外的点选步骤让雅雷、转贴、申明贴文变得更加麻烦了。

德罗瑟说，不管这是不是他努力的结果，他还是很高兴看见SNS新闻媒体子公司已经开始认真对待可见指标的缺点。但他说，他并不意外她们在最初的试验中遭到使用者的拒绝。

这些子公司花了10年、15年的时间让她们作为使用者专注于指标。然后她们就直接去掉了这些指标，而不给与她们两个缓冲过程，慢慢接受？人们会突然迷失方向这是理所当然的。

他认为，这并不意味着她们应该退缩。相反，德罗瑟认为，迄今为止的试验还远远不够。他指出，Twitter在申明主题贴中暗藏点entries和转贴数并不能改变主时间轴的静态，而大多数使用者在主时间轴上花费了大量时间。

德罗瑟说，Instagram的这次试验的确暗藏使用者主时间轴静态的点entries，但可以做得更多，如削弱这些指标带来的竞争感觉。

但他也指出，你仍然可以看见每个静态有多少评论，这可以让评论功能成为人们评价它们的新标准。

而且，只要使用者还能在自己的静态上看见点entries，德罗瑟相信她们仍会根据这些统计数据来判断自己的情况，并继续努力提高自己的点选率。

所有这些都让德罗瑟想知道，SNS新闻媒体网络平台究竟是真的在试图改变在线互动的静态，还是只是想把去定量作为一种公关手段。

他说道：这些子公司不管做什么事都要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因为它们得在国会面前给出做这些行动的原因，他指的是在听证会上，Facebook及其竞争对手受到了从商业模式到对民主的负面影响等方方面面的拷问。

感觉有点像她们选择暗藏点entries，这样她们就可以说，‘她们正在努力地做这件事。’

他补充说，在试验中具有讽刺意味的是，Instagram和Twitter几乎肯定在使用指标来评估暗藏指标的效果。

他说，他很想知道到底试验怎样算是成功或失败，比如Instagram已经开始暗藏点entries。

他怀疑Instagram这么做的原因，但有一件事肯定的是，子公司希望确保这些改变不会对其增长和使用者人数造成太大伤害。

SNS新闻媒体行业对去定量越来越感兴趣，让人回想起最初在2017年末被人们接受的理念——时间合理利用。

这句话是由Google的前设计伦理学家特里斯坦·哈里斯（Tristan Harris）推广开来的，他于2016年离开了Google，与人共同创建了两个名为Time Well Spent的非营利组织，该组织后来成为了人道技术中心（Center for Humane Technology）。

其理念是，信息技术子公司和SNS新闻媒体网络平台在优化使用者增长、参与度和在网站上花费的时间等指标，而不是注重使用者从中获得的价值。这使得她们创造出被认为是容易令人上瘾的产品，而不是对社会有用或有益的产品。

没过多久，Facebook就采纳了这一理念，其首席行政官马克·扎克伯格（Mark Zuckerberg）称时间的合理利用是2018年她们的一大重点领域。

但哈里斯和他的合作者最终觉得Facebook是故意选择了这个做法，用它来证明自己无论怎样都想做出的战略转变是合理的。

不过，持有高傲态度的批判者们似乎更多地将Facebook希望将自己重塑为一家价值驱动子公司的设想认作是一句赶潮流的口号，而非子公司本质的转变。

很容易想象出去定量趋势的类似结果。Instagram和Twitter等网络平台似乎对去定量的积极探索足够认真，但试验的不确定性表明，它们希望某些方面做出调整，而不是完全颠覆游戏化的整个前提——游戏化正是它们成功的基础。

与此同时，快速增长的中国音频共享应用——抖音——正在向另两个方向发展。随着抖音在美国地区占据的市场份额越来越大，它在插件中加入了更多可见的指标。

正如《纽约时报》（NewYork Times）的约翰·赫尔曼（JohnHerrman）所指出的，即使Instagram这样的插件暗藏了公共点entries据，但它仍然在内部计算这些统计数据，并利用它们来推动自己的算法和决策。（赫尔曼对去定量能解决很多问题持怀疑态度。）

对于SNS新闻媒体巨头来说，完全去定量将要求她们更加彻底地放弃使用统计数据，并否定长期以来推动矽谷发展的统计数据驱动增长思维。也就是说，这几乎是不可实现的，假如将完全去定量视作一场理想的实验，或者是两个艺术项目。